参数溢出

LOG OF THE MAIN STORYLINE

Summary

Alex要求Sophus对他进行人体实验,他同意了这个请求。

Warning

  • KP:Vesperer / Sophus:容与
  • 人体实验
  • 血腥与肉体折磨描写
  • 角色死亡提及
KP
这天你刚从实验室回来,路上却被面色疲惫,神色凝重的Alex叫住了。
“Sophus……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。”Alex微微皱着眉头,用一种恳求的神情看着你。他眼睛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了,你竟然有点分不清是他现在红着眼睛对你说话,还是因为加班的疲劳导致眼睛变红了。
虽然音量很低,但他的下一句话却像惊雷一样在你耳边响起,“我想……拜托你,给我注射Eidos-A。你知道的,理论上来说存在2.5阶段,如果我能变成能力者的话……”
不知道是早有预料还是已经麻木了,你竟然也不觉得十分意外。
Sophus
我顿下脚步,皱着眉头看向他:“为什么说这种话?你不是不知道风险,如果这是个正式的申请的话,不管作为个人还是作为项目的负责人,我都会驳回。”
KP
“就当是,我自己求你的。”他哀求地望着你,“控制剂量的话死亡率没有那么高,也不至于变成意识怪……”
Sophus
我上下扫视着他疲惫的样子,怀疑道:“……你现在状态还清醒吗?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2.5阶段目前仅存在于理论中,没有过任何成功的先例,你变成意识怪或者当场死去的可能性要高得多。何况没有任何证据表明,成为能力者可以复活死者。”
KP
“我知道,但我想成为第一个尝试的人……我们的世界是意识的领域,她没有真正死去,不是吗?只要成为了能力者,再不可能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……Lachesis很怕黑,也很怕寂寞。我想她一个人在井底,会很难过的。”他说到最后,句尾带上了一点泣音,“我不能让她留在那里……”
Sophus
我移开了目光,暗中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,对Lachesis的事情避而不谈:“……你的体检报告呢?对于艾多斯作用在人体上的研究刚刚起步,我们手上的实验数据太少,我没法保证你的安全。”
KP
“就在这里。”他似乎早有准备地把体检报告拿了出来,“……拜托了。一切指标都算是还可以。”
Sophus
我接过报告,一项一项仔细看过去,半晌才递还给他:“……确实是不错的身体数据,比我自己的还好一点,但是风险是难以评估的。我有必要把可能发生的事告诉你——包括注射之后的感觉。你接受不了的话,可以随时放弃。”
KP
“我已经准备好了。”他用一种安静而坚定的语气轻声说道,“途中产生的任何风险,我都愿意接受。”
Sophus
我依然翻出了标记一系列副作用的文件塞到他面前:“好好看完。注射途中会产生剧烈的神经痛、头痛、黏膜出血,产生幻觉和幻听。到达1阶段时,会造成短暂失忆;到达2阶段时,会造成长期失忆;至于2.5阶段到3阶段之间,临界值仅存在于理论上,非常难控制剂量。到达3阶段之后,就算不当场变成意识怪或者死亡,也大概率会对大脑和神经系统产生永久性的损伤,造成永久失忆、智力受损甚至变成植物人等后遗症。你知道的,这种药剂,不单单取决于人的体质,也取决于无法测量的意志力。”
KP
Alex接过文件,又仔细地看了一遍。他抿了抿唇,还是抬头看向你,“……我明白,但是如果不试试的话……我怎么能甘心呢。我这一辈子都会后悔的。”
Sophus
我张了张嘴,想要回答“我知道”,还是把话咽了下去。我递给他一张实验申请表:“都能接受的话,在这里签字吧。回去休息,等状态好一点了再来实验室找我。”
KP
“好。”他痛快地在申请表上签了字,终于松了一口气,“我去休息室睡一觉……你觉得多长时间比较合适?”
Sophus
“……我该说我第一次那么不想做实验吗?”我对着他苦涩地笑了,“真想告诉你越晚越好。”
KP
在Lachesis过世后,他头一次对你笑了一下,“不管早晚,总是要做的……你来定吧,我这就去后勤那边拿两片安眠药。这个不影响效果吧?”
Sophus
“不影响。回宿舍睡吧,明天早上再说。”我闷声说,把手中的申请表对折、再对折。
KP
“好……你也不要太紧张了,Sophus,按理说我的死亡率和异化率很低啦。就算造成了神经损伤,按现在的医疗水平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他故作轻松地安慰了你两句,“那我就去后勤那边拿药了……希望不要睡成死猪。”
Sophus
他的打趣完全没法改善我的心情,我只是沉重地对他点了点头:“那明天早上八点见,记得空腹。”
KP
“好,我记住了。那就,明早见?”
他朝你点了点头,朝着后勤部走去了……
第二天早上七点半,已经在实验室的你迎来了Alex。他打开门的时候一愣,随即笑道,“我还想提前做做心理建设……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。”
Sophus
“早。”我把目光从窗外转过来,低着头不想让他注意到我彻夜未眠留下的黑眼圈,“你可以做心理建设,也随时可以反悔。如果你需要一点时间的话,我可以先出去……比如说,喝一杯咖啡。”
KP
“不碍事——我已经准备好了。”他摇摇头,假装没看见你的黑眼圈似的,“我怕越做心理建设就越慌张,不是要空腹吗?现在就好。”
“不过,如果你需要再准备一下的话,我就再等一会儿——”
Sophus
“我指的是我自己喝一杯。不加糖的那种。”我依然低着头闷声说,“早就准备好了,坐过来吧。”
我指了指布置好的移动收容单元。那是一间有着钢化玻璃外壁的小房间,里面有一张配备了拘束带的诊疗椅,看起来像个刑具,连我都不愿意多看它一眼。
KP
Alex看向移动收容单元,明显瑟缩了一下。他故作轻松道:“我的破坏力会有那么强吗?”
Sophus
“不得不做的一些标准防护措施罢了。”我去收容单元里接上输液管,看着满屋子的安全设施,希望它们不要派上用场。
KP
他将手搭在门框上,对着刑具般的器械深呼吸了两下,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了进来。
Sophus
“……抱歉。”在为他绑上束缚带、装上种种生命体征监控设施的时候,我难得对他道了一声歉。出于心虚,我没有给他绑得很紧。
KP
“有什么好道歉的?是我麻烦你了,毕竟我没法自己绑自己。”他小声嘀咕着,顺从地让你绑了, “不要紧张得给我扎出淤血啊,很痛的……要在哪里打针?”
Sophus
“手腕上,左手吧。”我为他挽起衣袖,开始拆针管。我的手有些抖,此刻我自己都开始祈祷不要找不准静脉的位置。
KP
“我被五花大绑都没你那么紧张,放松——”他笑着宽慰道。
Sophus
我用橡胶管绑住他的小臂,握着他的手腕,用棉球在他的皮肤上消了毒。握紧输液针的时候,我还是迟疑了。我第一次抬头看向他:“……再问你一次,你真的不后悔吗?”
KP
他只是冲你笑笑,“我不后悔——打吧。”
Sophus
“不要看。”我声音颤抖道。我勉强稳住手,把输液针扎入了他的静脉中。
KP
他转过头,闭上眼,睫毛微微颤抖着,紧紧抿着唇。
Sophus
我解开橡胶管,为他贴好输液管:“……我出去了。”
KP
“好。”他点点头。你关上收容单元的门的那一瞬间,他的表情第一次显得有些惶然。他隔着玻璃看着你,稍稍抬了抬拘束带之下的右手。
Sophus
我装作没有看到他挽留般的动作,将注意力放在屏幕上,紧紧盯着上面不断变化的复杂曲线。我握着鼠标的右手冰冷麻木得仿佛不属于自己,握着调整剂量的摇杆的左手却烫得吓人,正如同我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体温。
“你感觉如何?”当曲线显示超过第一阶段时,我对着对讲设备问道。
KP
Alex对你笑道,“就目前而言……”
他说到一半,笑容忽然凝固在了脸上,转变为痛苦的表情。隔着玻璃,你看到他挣脱开了你系得并不牢靠的拘束带,无法自控地从椅子上直直摔了下去,拉扯倒了一片监控设备。对讲设施另一端传来刺耳的噪音。
Sophus
我从过度紧张的愣神中反应过来,紧盯着屏幕,试图判断现在他处在哪个阶段。
KP
屏幕上的曲线显示,他注射进去的量还很小,不用说2.5阶段了,连2阶段都还没有达到。
Sophus
“Alex!”我紧急中止了注射,丢下手中的鼠标和摇杆,奔向收容单元。
KP
收容单元的门依然锁着。Alex从喉咙里挤出一连串无意义的音节,鼻腔,口腔和耳朵里都流出血来。他似乎没听见你叫他的声音,却本能地爬向你的方向,将沾了血的手掌贴在钢化玻璃上,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门外的你。
Sophus
我试图输入安全门的密码,发抖的手却让我一次次输入失败。就在我想要干脆动用旁边的消防斧的时候,密码终于输入成功了。
KP
安全门打开了。Alex在你的脚下蜷缩成一团,他的瞳孔开始放大涣散。你知道,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。
Sophus
“你还能听见我讲话吗?”我蹲下身扯掉他身上的输液管和仪器,把他拉出收容单元,抱到自己的腿上。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,试图检查他的情况,手上和袖口上都染上了他的血迹。实际上,我什么都做不到,我眼前几乎是模糊的——在我自己倒在地上的那一刻,我都不曾如此慌乱。
KP
他不断挣扎着,发出无意义的鼻音。他挣扎的力度大得惊人,很快又从你腿上滚了下去,弄了满地的血。他终于脱力地暂时安静下来,大口喘息着,两眼失去焦距地看着天花板。
生理性的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流下来,他安静了一会儿,突然又开始缩成一团,干呕起来。幸好他严格地遵守了你的嘱咐,否则呕吐物就有可能把他呛死。
Sophus
我做了我唯一能做的事——拨通了医务室的急救电话。除此之外我无计可施。我如忏悔般跪坐在他旁边,逼迫着自己看向他挣扎的样子,直到眼睛干涩、眼前所见模糊成一团。我想要向他伸出手,最终还是缩了回来。
KP
这样挣扎了一阵后,他似乎提起了一点神智,“Lachesis……Lachesis……”
他嘶哑着嗓子呼唤着,挣扎着往前爬,“不要,不要走……我来带你回来……”
血液沿着他的鼻腔和嘴角往下流,他的耳朵也在滴血,但他依然四肢扭曲地向前爬过去,“快丢掉针管……拿,不要……Lachesis,回,我们,不会……”
他的语言逐渐开始紊乱,血液把他胸前的衣服斑斑点点地染红了一大片。
这样爬行了一段后,他又脱力地倒在地上,那声音听起来就足够痛了。
他倒在地上,身体时不时不自然地抽动一下。他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了,不再费力地挣扎,只有眼泪和血液无法自控地一起流淌着。
他发出了极微弱的呓语……你几乎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。
Sophus
我无措地再次将他抱起,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他的脉搏。
KP
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”你抱着他,听见他只是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单词。他的脉搏依然在跳动,但他的身体似乎正在缓慢地失温。
Sophus
我脑内一片空白。我抱紧了他,握着他的手,尽管我自己的体温也凉得吓人。和那个时候一样,连周围的时间都凝固了,只有生命在流逝,我在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。我几乎没有感到任何情绪,我在远处看着我们,看到他的血和眼泪沾染到了我的脸上,一片狼藉。
KP
他的头忽然一歪,停止了呓语,无力地靠在你身上。
另一边的电脑屏幕上,上升的曲线永远停在了2阶段之前。
Sophus
多么讽刺……就在不久之前,我选择了在警报声中给1号实验体——那个名叫Laura的女人——继续注射和提取,哪怕她已经越过3阶段,变得不成人形。我抬起眼睛,好像在收容单元的诊疗椅上看到了她畸形的身体。她那张停留在尖叫表情上的、因极度痛苦而扭曲的脸,逐渐和面前人的面孔重叠在了一起。我没有再看收容单元一眼,低下头,颤抖着手再次去摸Alex的脉搏。
KP
或许在那次摸了Lachesis的脉搏后,你就无意识地训练了自己摸脉搏的动作……这一次,你按上了他的脉搏。
不幸中的万幸,他的脉搏微弱而缓慢地跳动着,他还活着。
Sophus
名为“恐惧”的情绪,曾经对我而言无比陌生,现在的我却一次又一次地经历。那样彻底冰凉的、把人如动物般麻痹的、面对死亡的本能恐惧,接连让我决堤。我抱着他,伏在他身上哭了出来。我在叫他的名字,也在叫Lachesis的名字,叫Laura的名字。我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,最终全都被哽咽淹没了。我平生第一次失声痛哭。
KP
他冰凉的面颊贴着你的,眼泪和鲜血胡乱地混在一起。他并没有给你任何回应,只有冰凉的气流随着他胸腔微弱的起伏,轻轻吹在你的头侧。
Sophus
半晌,我起身,用纸巾擦掉他和我脸上的污迹。我勉强把他抱起来,摇摇晃晃地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。我重新戴好眼镜,没有表情,久久地低头看着他,好像在凭吊什么不可挽回的东西。
KP
他一直没有醒过来,在医务室度过了一天多。好在生命体征还算平稳。
你在一天半后,走进医务室,看见了一脸苍白的Alex。他头上贴着止痛的药物,似乎也被打过镇静剂,安静地躺在床上。
他看见你走进来,半坐起身,表情意外的欣喜。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血色,一双暖金色的眼睛迸发出希望的光芒:“Sophus,你终于来了!”
Sophus
我在他床沿坐下,别开眼睛,不敢对上他的目光。我沉默着,不知道该给他什么样的答复。
KP
“真是的,我生病这几天,你们都不来看我,跟忘了我似的……亏我平时还给你们做好吃的!”他絮絮叨叨地抱怨道,把枕头扔到你身上,“怎么就你一个人来?Lachesis在哪里?”
Sophus
我愕然地猛然抬头,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,又闭上了。……这是1阶段的副作用,我怎么会忘记?
KP
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Alex不再说话,只是疑惑地看着你难看的脸色。
渐渐的,他的面色重又变得苍白,眼睛缓慢地黯淡下去,流出了大颗大颗的泪水。他颓然地躺回了床上。
医务室沉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。
Sophus
“……这次实验不是毫无价值的,只不过没有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。我们至少知道了,2.5阶段什么都不会发生。”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,我一向不擅长撒谎。
KP
“我知道,我知道……”他哽咽着答道,控制不住地痛哭起来,哭得再度缩成了一团。
Sophus
“我不应该答应你的。”我低垂着头说,“对不起。”
KP
“我不后悔……”他哑着嗓子,带着哭腔说道,“我只是,我只是……或许再努力一点……”
他用旁边的大张医疗用卫生纸捂住了脸,泣不成声。
Sophus
“不是你的错。换我自己来也会一样。你能活下来已经是最幸运的结果了。”我低声道。
KP
Alex没有回应这句话,他只是难以自抑地继续流泪。
“请不要打扰病人休息。另外,病人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。”护士板着脸走了过来,把你赶出了医疗室,又给Alex打了一针。
第二天,Alex看似一切如常地来上班了,但另一种无形的压力悬在你们头顶,缓缓地下压……一直到你和他争吵的那一天,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了下来,将你们分隔开。
从那之后,一直到研究所覆灭前,你从未再见过他一面。

发表评论

您的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。 必填项已用 * 标注